昨天一整天学生开题答辩感觉很累，直到晚餐时才看到小文老师病逝的消息。因工作往来一起吃饭的学生们和李院士无交集，所以也不知道竟有一会儿时间，我在大家谈论之时有一些神思游离。李小文院士是那种有大智慧的科学家，极具个性而富有社会责任感，渊智博学却又平易浅近。我和他的交集始于7年前的一篇文章，其中讲到杜牧诗“楚腰肠断掌中轻”。那时候并不知道这个和我讨论的人是个院士，经过几次交互之后，深感小文老师严谨的研究态度，并为此还专门写过文章《院士的认真令人肃然起敬》。再后来渐渐交集多了一些，往往涉及到历史文化、社会人物，当然也有学术研究。

在我的感觉里，小文老师是属于那种高山仰止的学者，这不是讲他的世俗地位和学术成就，而是讲他在与人交往中所表现出的那种人格风范。记得五年前耀邦忌日，我著文《今天是耀邦忌日表示一下怀念》，李老师当即表示支持：“今日怀念耀邦，此文第一。”我文章中有提及：《左传》云“太上有立德，其次有立功，其次有立言。”立德立功立言耀邦都堪称楷模，一个人在失去大位之后威望不减反增，这在中共党内唯有耀邦；一个人在淡出政治中心故世20多年后，还有普通百姓怀念他，大概也只有耀邦了。有史若镜，惟历史明鉴。现在想来，以“立德立功立言”论人，李小文院士又何尝不是呢？先生已矣，风范长在，谨为七律一首，聊表悼念之情。

冻云无奈瑶山路，仙客辞归入九重。

遥感常言天地远，近承愈觉境怀丰。

楚宫腰细知肠断，隋帝身残叹命凶。

书史千秋人去后，衣襟总忆旧时容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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